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糖葫芦和棉花糖的故事_睹物思人_海天散文

来源: 西部文学城 时间:2023-08-07

糖葫芦和棉花糖的故事

望着那盘旋于空渐渐飘落在地的皑皑白雪,她早已成熟的内心悸动了,有了堆雪人的冲动。冬天像童话,使大地的一切都散发着梦幻的气息,连她的心也被感染了,要回归童年。

扬扬洒洒的雪落在柏树上,倒像是洒在堇菜上的糖霜,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一串红似的糖葫芦和白云般的棉花糖“多么美好啊”这样想着不禁微微笑起来,深深的陷在回忆里。

对于记忆她是极为珍视的。对于渐渐发黄的岁月,她总是将它们翻出来晒晒,她怕有一天会坏掉。

那时候她还是垂髫小儿,像头小鹿,整日在外祖父家瞎转悠。依稀记得在雪花纷飞的冬日,被外祖父裹抱着出门,然后再夹着冷空气进门,安静的躲在祖父怀里,外面夹风伴雪,和着祖母“呼呼”的风箱入睡。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五岁,她被接回自己的家中。从此那种场景只能活在她的记忆里。她总是哭闹要回到外祖父家,像只迷路的小动物,连哄骗也不理会。泪水涟涟的情况直到次年的开春儿,妈妈叫她每日黄昏在巷口等待。于是她怀着期待站在巷口,外祖父骑着自行车从温暖的余晖中来,变戏法一样的从后坐架上掏出两串儿糖葫芦,怜爱地望着她,看着她眸子中闪着欢快的光,满意的转身招手叫她回家,她傻笑着摇头,直到望着披满晚霞的祖父消失在转角处才恋恋不舍的回家。春去秋来,她的每一天都在甜蜜中结束,糖葫芦也成了她和外祖父一个默契的约定。贪恋这种可口的味道使她执着的等待着带给她温暖的祖父,等候成了一种习惯。忽然有一天这种等待没有结果,她伤心地回到家中却听妈妈说外祖父得了一种叫“癌”病吃不下东西,她不懂什么“癌”只是希望外祖父快点好起来。随母亲回到外祖父家看见憔悴的外祖父心中吃了一惊,讨好的拿着吃食哄着外祖父吃,却被外祖父轻声拒绝,哄她去一边玩去了。到很后祖父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,整个人消瘦的散在床上,样子让她感到害怕,她躲在了母亲身后避着外祖父寻来的目光,迎着祖父的目光她慌张地逃到外屋抱紧了外祖母的大腿,在祖母的安抚下才镇定下来。使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竟是很后一次见外祖父。一日放学回家发现门口攘了一把灶灰,父母眼睛红红的带她去了外祖父家,进门的恸哭和哀乐使她恍惚间明白了什么,跌撞得跑进人群放声大哭直到哭的没了力气默默的流着泪。她在眼泪中生出了愧疚和悔恨,恨自己为什么躲避外祖父的目光。那年她六岁,失去了外祖父,失去了糖葫芦的约定,失去了等候的理由。从此,她很少去触碰那揪心的酸甜。

外祖父的离世使外祖母苍老了许多,像是失去影子的人,很少笑了。但每逢庙会,祖母会像往年一样给她买上一支棉花糖,笑眯眯的看着她吃完,慈爱的擦掉她嘴角的残物,用满是褶皱的手不断地摩挲着她,她感到回到了小时候那种安心自在。将对祖父的思念转为了对祖母深深的眷恋之情,她愈来愈感到这份感情的珍贵,愈加珍惜和外祖母在一起的时光。当余晖中布满了深深地思念,她尝到了白云的甜味。那种淡甜的味道使她流连其中,在生活这个大棉花糖上外祖母是她快乐的源头。然而快乐并不容易再生,岁月是绝对不会牵挂着谁。棉花糖的样式倒是多了不少,颜色也极撩人的眼,祖母的牙齿却脱落了,身子被岁月折成了一张弓刺着她的眼,祖母再也够不着她的肩膀,她长成了大丫头了,祖母老了。她渐渐不再去吃棉花糖了,只是记挂着那份温馨,对外祖母的依赖更加的重了。时间是趟永远奔向前的列车带她奔向远方,离开家,离开外祖母,总是被梦魇折磨。连夜打电话问外祖母近日的情况,得到一切平安的话语才稍稍舒了一口气,望望寂寞无声的窗外,有雪花无声的飘落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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